樊诗颖:上海交通大学2010级中文系本科生,2016级中文系硕士研究生。秉持学术玩耍两不误的方针,在学术之余活跃于各学生组织,并于2013年赴新加坡国立大学进行交流。坚信读万卷书也要走万里路,爱旅行,爱生活。
毕业去向: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我待在学院的时间很少。与理工科的同学每天要待在实验室相比,更多的时候,学习之于我是泛舟于书海。海上风光自然比实验室美得多,因而当大家都在抱怨课程无聊时,我看风景看得不亦乐乎;当国内大学课程之“水”一再遭到社会质疑时,我理直气壮地漫游于水世界中。就这样,我度过了四年“游山玩水”的本科时光,因为不舍得这份自在,又续了两年半的费,直至今日,终于要在二十五岁的生日中,迎来自己或许是最后一次的毕业。
交大的人文学院是小的。尽管现在因为国际教育学院的加入而壮大起来,真正进行文史哲学习和研究的学生和教职工规模还是相对较小。正因为这是一个很小的学院,所以就相对自由。社会学研究指出,借由八卦来维持的最大“自然”团体大约是150人,突破这个门槛,就需要另一套较为严谨的阶层体系加以维护。较小的规模让这个学院的师生之间免去了特别严格的阶层划分和悬殊的地位差距,也让很多学院事务在处理上更为人性化、也更具变通性。学院老师很少要求我们一定要去做什么,更多时候是在通知里欢迎鼓励大家参与,也因为这份“不强制”的通融,被学院长期“宠”着的我们,终于在不自觉间养成了散漫的性情。“散漫”是个贬义词,但“散漫”的人自我感觉总是好的,所以我更乐意将这种“散漫”称为“个性”。感谢我在人文学院得以“胡乱”生长的这六年半,让我从青涩走向成熟的途中,不曾被局限于“该在”的地方,不曾囿于“该做”的事情,从而免于循规蹈矩的生活。在最大限度的自由选择的空间里,我得以保留住自己的棱角,因此,在这里,我想向看似“随便”的学院说句谢谢,谢谢你不曾理直气壮地对你的学生“发号施令”,谢谢你对我性情的“不杀之恩”。
人文学院的课堂也是小的。从本科到研究生的学习,只要是专业课,课堂学生人数基本控制在20人左右,这个小小的课堂让几乎所有的专业课老师都能叫得出每个学生的名字,而同学则拥有了更多机会,在同学和老师面前表达自己的观点,甚至是做出自己的演说。这种以个人为单位进行的发言,在人文学院以外的课堂很难见到,因为现在流行团队合作(其实只是因为一个班的同学实在太多)。也许上台陈述自己的观点是很多人最讨厌的部分,但这却确确实实锻炼了我的表达力和表现力。毕竟,学术论文是要将一个观点分析透彻,而作为发言或演说,新颖的切入点和极富逻辑性而又言简意赅的论述才是关键。如果说,学术论文写作更多培养了我写作的层次性,那每次发言陈述则是对于提炼和捕捉重点能力的锻炼;学术论文教会我尊重他人的成果,学术发言鼓励我大胆表达自己的观点。前者教会我谦逊,后者教我自信。而也正是在一次次的自我表达中,我发现自己已慢慢树立起独立的价值观,能对每一事物或事件形成较为理性的看法和观点,在这一发现自身成长的小惊喜中,我幸运地长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在这个看似很“小”的平台,我得到了最大的发展空间。虽然不曾表达,但我想,我是爱着人文学院的,这爱里更多的是感谢,感谢那些给我上过课或帮助过我的老师们,虽然对于课程内容中的大部分早已不甚了了,但每次启迪和每份思考早已内化为我的一部分,成为滋养我不断成长的土壤。
现在,我终于即将以学生的身份告别这个小而温馨的学院,在与她的点滴回忆里,充盈了我的青春痕迹,也踩满了我的成长足迹。她像一个母亲一样教会我包容与爱,但更多时候是像姐姐一般,与我相伴共同长大。如今,她的女儿、她的妹妹即将完成自己学业上的又一历程,在这个特别的时刻,她想道出自己最诚挚的祝福:祝福这位母亲能够永葆青春的活力,也祝愿这位姐姐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