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上海交通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邀请,2019年9月23日上午,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吴琼教授作了题为“图像与观看的位置”的学术讲座。本次讲座由人文学院哲学系长聘副教授、博士生导师姜丹丹担任主持,本校哲学系、中文系、新闻与传播系、文化产业管理系以及外校一些慕名而来的师生共同参加,讲座同时由超星技术人员全程录像。
讲座开始,吴琼教授首先追溯了图像研究的历史,他引用学者贝尔廷对艺术文化的划分,认为我们的时代分别经历了图像时代、艺术时代和艺术之后的时代。其中,艺术的历史很短,而图像的历史和人类历史一样久远。图像研究的转折发生在19世纪,以卢浮宫作为展示装置为主要代表,它从根本上改变了19世纪以来的艺术生产方式、观看方式和研究方式。
紧接着吴琼教授比较了图像与艺术的不同:艺术诉诸于审美知觉,但图像不是。图像存在于各种场所,它表现的是历史的断层或延续、存在的总体化和语境化。图像首要的功能不是追求视觉上的愉悦,更多的是巫术功能,或是作为文艺复兴时城市意识形态建构的工具,图像的艺术性附着在这样的功能之中。因此吴琼教授认为,在我们理解图像时,这首先意味图像能够为艺术提供脚本,但图像不提供唯一确定的本质化意义;其次,图像是意识形态主体的一部分(新马克思主义的语境下);再次,图像为主体提供了审美快感触点。图像研究有别于传统的艺术史研究,吴琼教授引入了“装置”的概念去分析图像,图像不是被动的观看对象,它在展示视觉意义的同时,也建构着理想的观看位置,由此吴教授提出在图像研究中“位置”的重要性。位置在图像中大部分是可以直接感知到,但有时候比较隐蔽,这就需要我们通过图像“细读”来获得。
吴琼教授用几个例子解释了图像的位置不同如何影响了观看的快感。第一个例子是安杰利科的《圣母领报》。在西方艺术史中,圣母领报题材的绘画包含三个基本要素:差遣、告知、领报。一般由上帝差遣,是自上而下的结构。并且有天使进入,是从左到右的顺序,再加入象征物:经书,百合,等等。但是,安杰利科没有这些细枝末节。安杰利科的做法削弱了绘画的叙事性,他踢掉了道成肉身的陪衬物,并作了一个自然光的模拟,太阳光照射到教堂的墙壁上,这些都表现了图像和教堂这一特定空间的关系。
第二个例子是委拉斯凯兹的《宫娥》,《宫娥》在福柯的讨论之后变得尤为复杂。它有多重“镜”的含义。画面内部的光,镜子等等都是表征。吴琼教授提醒我们注意观者的位置。当时设定的观者是唯一的,就是国王夫妇。画面的凝视,是通过视线建立的。而镜子的属性首先是光学意义上的镜子,自然之镜。这幅图像追求的效果是幻真。画板和房子的空间,是完全的同构关系。其次是对镜中之像进行自我投射,观者自我的心理投射,自我形象的反转。第三是道德之镜,镜子成为寓言,照出现实浮华等等。
吴琼教授又分别介绍了科萨的《圣母领报》、委拉斯凯兹的《镜前维纳斯》、马萨乔的《圣三位一体》、波尔蒂娜利的祭坛画、提香的一系列画作。详细阐释了图像与观看的位置、创作者、委托者、历史文本之间的复杂关系。
讲座最后,主持人姜丹丹老师总结道:吴琼教授通过把图像作为装置来分析西方绘画史上的经典作品,阐释了因观看位置的不同看出新的图像意义,这种读图视角非常具有启发性。在互动环节,同学们踊跃提问,吴琼教授一一做了详尽的解答。本次讲座在大家的掌声中圆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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